霸地开路有护伞 官商勾结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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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新闻
霸地开路有护伞 官商勾结洗不清
(东方) 2020年10月23日
香港号称法治之区,其实同「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土匪路霸旧时代没有甚么分别。西贡非法发展土地的情况愈演愈烈,继本报揭发大环村有人霸占官地凿路后,相思湾村的情况更加离谱,不仅有人在绿化地带非法开路,部分更涉官地,一幢神秘丁屋则建在路旁。规划署就非法开路拖延执法逾年,直到本报介入才勉为其难检控,讵料有人对检控熟视无睹继续工程,堪称无法无天。更令人侧目的是,地政总署竟以私隐作挡箭牌,一度拒绝透露神秘丁屋是否已获发满意纸,如果说背后没有官商勾结的嫌疑,有人信吗?

黄子洋神秘屋无满意纸

该条长逾百米的违建道路位於相思湾村及下洋村交界,原为绿化地带,先有人开垦一条泥路,近年被人用混凝土铺出一条水泥路,路的尽头则是一间三层高的神秘丁屋。本报调查发现,该路位处不可建屋的绿化地带,大部分为私地,部分为官地,疑有人利用此路为丁屋「谋后路」。事实上,先斩后奏乃发展新界土地的惯常手法,若建屋修路必须向城规会申请改变用途,不少人索性「先破坏,后发展」,大搞米已成炊;而随着近年港府提出公私营合作发展土地,容许发展商先霸后租,更恍如为发展商量身订造,将违法变成合法。

最虚伪的是,港府高官将环保口号喊得震天价响,但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子事,动辄与发展商或乡绅狼狈为奸「扯猫尾」,坐视绿化地带被摧残牟利。

相思湾村的例子正是政府包庇纵容的典型。本报查获规划署早於去年八月已发现上址土地被铺设混凝土及进行填土工程,同年十一月虽两次发出恢复原状通知书,限期今年二月中前将有关土地复原,然而通知书发完就算,一直没有积极跟进,业主更是置若罔闻。本报本月初再向规划署查询,署方不得不对业主提出检控,惟记者日前再到上址视察,赫见违建道路不但没有还原,而且有扩建迹象,路两旁的杂草更被清除,证明工程没有停止。由二月至今已足足相隔八个月,规划署依然没有严正执法,变相为发展商大开方便之门,真是懒政塞责这么简单吗?

地政总署的反应更是匪夷所思,除了直指官地部分没有遭围封而拒绝执法,连神秘丁屋No. 855有否获批满意纸都以涉及私隐而拒绝透露,直到五小时后才向本报书面承认没有获发满意纸。屋宇是否获发满意纸属公开资料,与私隐无关,倘一句事涉私隐便可臭闻密冚,将所有违法之事遮盖,香港岂不沦为无法无天的罪恶之城?

最奇怪的却是神秘丁屋业主黄子洋,在西贡区有多处村屋发展,今次揭出非法凿路又涉陈广盛所为,一路相连神秘屋及多幢丁屋,疑问就不言而喻。

当局有法不依,执法不严,摆明姑息养奸,难怪前立法会议员质疑幕后涉及官商勾结,有人充当保护伞,敦促廉政公署及申诉专员公署介入调查。所谓有土斯有财,香港地少人多,最值钱就是土地,牵涉的利益岂止千万元计,只要负责审批和监管的官员手松一点、睁一眼闭一眼,「先斩后奏」的违规发展便水到渠成,当中若涉及行贿受贿又何足为奇?过去曾有地政督察涉及新界土地发展的贿赂案被判罪成,当知官商勾结绝非无的放矢。

近廿幅地由陈广盛持有

无独有偶,上述西贡相思湾村非法铺路所涉及的私人土地,大部分由一间私人发展公司拥有,该公司的单一股东为陈广盛。此人看似名不见经传,实际上曾牵涉多宗土地发展纠纷,包括涉及五年前被环保团体踢爆的西贡黄竹洋被铲平事件。该处属毗邻马鞍山郊野公园包围的「不包括土地」,疑遭人「先破坏,后发展」而面目全非;更须指出,陈广盛名下多家公司在新界广收土地,西贡相思湾村固然已收购近二十幅土地,马鞍山老鼠田村亦收购近三十幅土地,有关地段未几即爆出「先破坏,后发展」和非法开路等丑闻,囤地目的为何,不问可知。

更蹊跷的是,陈广盛数年前曾卷入丁权纠纷而遭入禀索偿,反映「套丁」乱象的冰山一角。入禀状指出,他○六年向两名丁权拥有人交付巨额订金,签约将二人西贡多幅土地转到其名下兴建六幢丁屋,惟陈其后被指违约而遭入禀追回土地拥有权和索取赔偿等。

一节见则百节知,套丁乱象由来已久,丁权甚至成为原居民的牟利工具,不是将土地卖给发展商作屋苑式发展,就是与发展商一起合作,一个出地、一个出丁权,涉及的利益极为庞大,直到六年前才有本港史上首宗原居民套丁案罪成的案例,但目前仍在上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丁权早就失去让原居民安居乐业的原意,反而成为原居民的特权,世代坐享土地利益无本生利,导致城乡矛盾不断激化;加上港府政策一直向发展商倾斜,而且不敢开罪乡事势力,长期以来对套丁乱象放任自流,现时新界许多大型屋苑皆由套丁而来,已是明显的例证。

事实摆在眼前,「官商乡黑」利益瓜葛千丝万缕,一旦让一切置於阳光之下,其乌烟瘴气肯定远超人们想像,港府本已不堪一击的管治威信肯定荡然无存。不管怎么说,土地和房屋问题已成香港最大问题,也是民怨最大之源,当局继续纵容新界种种土地黑幕存在,任由官商勾结胡天胡帝,更多更大的管治危机必然陆续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