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功过,谁与评说?
(原文发表於2009年6月12日)
可能是廿周年关系,这阵子城内谈论「六四」的文章铺天盖地,我的两位朋友王怀雪及陈增涛不约而同分别撰写了《良心的洗涤》和《六四的峥嵘岁月》,谈到六四事件中的赵紫阳、邓小平和自己。2005年1月28日,赵紫阳逝世不久,我发表了《大仁、大勇、大智》一文,谈的恰好亦是六四中的赵紫阳和邓小平。我四年前的观点,迄今未变。
回忆20年前,由1989年4月15日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逝世至6月4日中央政府全面镇压学生运动为止,在那个多月里,我跟大多数港人一样,身在香港,心早已飞到天安门广场,整天都留意新闻报导,希望了解局势的演变,许多时候还彻夜不眠追看电视的局势报导。5月21日及5月28日,香港市民分别为抗议北京戒严及支持广场上的学生举行了史无前例的两次大游行,参加人数分别超过100万及150万。
两次大游行,我不但参加,还带领中原地产大部份员工全程投入,边高举各式横额,边大喊各样口号。第一次游行参加者要经历8小时步行才走毕全程,那是我有生以来历时最久的游行;王怀雪期间在港的激情参与,较我有过之而无不及;陈增涛则在6月5日参加从北京来法的留学生和华侨的抗议行动,围攻巴黎中国大使馆。
20年后的今日,三个朋友对六四的看法开始分歧。王怀雪对学生运动的支持和对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央当权派的流血镇压反感一如往昔,我和陈增涛尽管反对流血,但对镇压则多了几分理解和谅解。随著大量时光的流逝和激情过去,我们都用新视角来检阅那段历史,得出新的评价。我们两人这些看法,肯定是香港社会中的少数异类,会捱骂。我希望人们能像王怀雪那样包容我们,让我们存一家之言,万一不成,被骂我不会争论。政治大人物的千秋功过,谁与评说?邓小平的流血镇压,是功是过,现在争论意义可能不大,留待时间去证明吧!
必须指出,我对镇压的理解和谅解,不等於对广场上学生的全盘否定,我仍十分欣赏和肯定他们的爱国情怀和反贪腐诉求。